第 29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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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9 章
“哥哥，家裏都沒人，好冷清啊。”阮信窩在他懷裏委屈地小聲說。
沒得到回應，阮信更委屈了，卻知道現在不是由著性子的時候。
“阿姨說有事先回家了，爸……爸媽也說有事要好久才會回來。”阮信仰頭看他，“家裏沒人，我都不知道吃什麽。”
蔣陸野擰起眉，想起偶爾幾次過去都顯得冷清的大房子。
“一直這樣？”
“差不多吧，不過往年阿姨會等到爸媽回來再走的。”
輕描淡寫語氣讓蔣陸野揪心，他低頭摸摸阮信冰冷的面頰，還是有點生氣，“就因為這個難受？那為什麽不和我說，你想過來我難道會攔著你嗎？”
“我怕會打擾你，不是還有訓練嗎？”
他的乖巧懂事的總讓蔣陸野頭疼不已，他恨恨地掐著眼前人的嫩臉，咬牙道:“阮阮真是乖呀，既然這樣你就回去吧。”
阮信眨眨眼，哪裏敢聽話回去，更不敢躲開，只弱弱的喊了聲疼。
偏偏蔣陸野很吃這套，立馬就松開手，明知是故意的，還是心疼的摸了摸被他掐紅的臉頰，沒好氣的說:“不是都聽我的話嗎？現在我叫你回去。”
阮信連連搖頭，“不聽這個。”
蔣陸野被他氣笑了，“還學會挑有利的聽了。”
“不是的！今天你訓練都結束了。”所以不算打擾，而且……阮信大著膽子拿過他的手捂在胸口，“哥哥，我真的好難過。”
“嗯？”
巷外人來人往，紛聲嘈雜，巷內靜謐無聲，阮信琥珀似得的眸子緊緊盯著蔣陸野，眸中水光流轉，似有萬千言語。
“我……”多年來的委屈在這一刻洶湧而上，將要宣洩而出，卻在臨門前心生退縮，阮信掙紮不已，握著蔣陸野的手不由得加重力道。
一面是想不管不顧將家中煩惱事傾訴給蔣陸野聽，一面又恥於說出這些家醜。
即使在剛認識時蔣陸野也沒見過這樣的阮信，一時後悔不已，哪還有空計較生氣，全剩心疼了。
氣個鬼啊，阮阮肯乖乖的來找自己不就很好了，計較那麽多幹嘛！
“不說了不說了。”蔣陸野把人更拉近一點，冷峻面容柔和下來，捂在胸口的手拉下他的羽絨服拉鏈，自然而然地伸進去，“乖阮阮，哪裏難過？哥哥給你揉揉就不難受了。”
“哥哥……”
周身盡是蔣陸野身上冷冽氣息，阮信鼻尖一酸，眼淚就砸在蔣陸野手背上。
在父母面前強撐著的懂事明理在蔣陸野這裏瞬間崩塌，漫天委屈因為蔣陸野一句話翻湧而出。
“那天我去店裏拿鞋，在商場裏看見了我爸，那時候他應該在H市出差的……”想起這些，阮信依舊心生憤恨，咬牙說不出口。
蔣陸野默默聽著，不斷輕撫著人，又捏著阮信冰涼的指尖湊近吻過。
在他的安撫鼓勵下阮信才繼續說道:“不止這些，我還看到他身邊有個小孩，居然喊他爸爸！我從沒見過那個小孩，也沒見過他那麽高興哄人的樣子。”
往年他回來只會過問自己的成績，還有錢夠不夠花，從不會多問其他，原本以為只是爸爸向來嚴肅，卻沒想到也有耐心哄人的一面，只不過不是對他而已。
蔣陸野想了下時間，記起是阮信跑來蹲他家門口的那天，怪不得那時候黏糊成那樣。
“也許是誤會呢？小孩子認錯人也是常有的事。”
“不可能！”
阮信吼了句，反應過來自己無端對蔣陸野發火，又無措地低下了頭，聲音帶著哭腔，“不會錯的，他身邊還有個女的，他們一起去吃飯，就跟一家人一樣。”
自己家都不見得有齊整吃飯的時候，外面的家倒是顧的好。
在蔣陸野面前他幾乎沒發過脾氣，此時又吼又叫顯然是氣狠了，蔣陸野一想到他的阮阮在那天後還裝作無事的笑對自己，頓時心疼的不得了。
可對他的家事又實在沒立場生氣，只是後悔自己不夠細心沒發現他的異樣。
“阿姨知道嗎？”蔣陸野擡起他的臉，輕柔抹去眼下淚水。
阮信搖頭，“我不知道，她也好久沒回來了，是不是他們都不想要我了？”
“瞎說什麽？”蔣陸野沈著面色，滿眼憐惜，“你那麽好，誰不想要誰是傻的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沒有可是。”蔣陸野摸了摸他通紅的眼尾，“聽好，這不是你的錯，你生氣也好，發火也好，就是別再讓我聽到那些話，誰他媽敢不要你，就算不要，也是你不要他們，是不是，誰叫他們惹你難過了。”
阮信眼淚還在眼眶中轉，聽到這話又被逗笑，“哪有你這樣的說法。”
“我說了那就是有。”蔣陸野回答的理所當然。
“謝謝。”
不知何時又開始飄雪，冷風從巷口呼呼刮進，阮信揪著他的大衣領子湊近，墊腳叭在蔣陸野右嘴角上表達謝意。
蔣陸野為他的乖巧輕笑了聲，很是愉悅的彎了彎嘴角，語氣有點不正經，“阮阮乖哦，不要了等哥哥過來截胡，別偷摸著哭。”
阮信面色一紅，沒敢和人說已經哭了幾回了。
“冷不冷？我們回家了。”
“你……你家嗎？”
蔣陸野牽著他慢悠悠往外走，“你是在暗示我要在房本上加你的名？”
阮信：“……” 我沒有，你瞎說。
“不過沒法了，那房子是登我媽的名字。”蔣陸野捏捏他的手心，“沒事啊，哥哥的下套房子就上你的名字。”
阮信：“……”
想了想，阮信認真的說了謝謝倆字，畢竟聽起來不像胡說。
兩人牽著手在雪中往車站方向走，火鍋店裏終於結束了的一群小夥伴說說笑笑走出，穆邱回了個消息擡頭就看見了兩個小朋友手拉手，忍不住嘖了聲。
夫妻吵架還床頭吵床尾和，他倆倒好還沒到床尾就和了。
晚上的火鍋蔣陸野基本沒沾菜，氣的光在那喝酒，後來又出門被冷風一吹，現在是餓的不行，阮信就更不用說了，連晚飯的念頭都沒動過。
兩人在車上商量了半天要吃什麽，等到下車也沒統一結果，幹脆繞去了附近的超市。
“想出吃什麽了嗎？”
超市都逛了兩圈了，阮信還沒決定要吃什麽，虧得蔣陸野現在脾氣好，站他身邊的又是阮信，不然早甩開走人了。
“想不出。”阮信略苦惱，準確的說是沒心情吃飯，“有點想吃可愛多。”
冬天吃冰，爽翻天。
他的眼神瞄向冰櫃裏的可愛多，然後就聽見身邊一聲冷笑。
“想什麽呢小可愛。”蔣陸野耐心告罄，隨手拿了幾盒速凍餃子來，“想不出就吃餃子，走，付錢。”
阮信沒什麽意見，只是回頭又瞄了眼可愛多。
時隔幾天又回到蔣陸野的公寓裏，同樣都是沒第二個人居住的房子，他在家裏只覺得冷清，在這卻是感到滿滿的安心。
開燈，開暖氣，蔣陸野一路走來脫掉大衣隨手扔沙發上，緊跟著的阮信撿起大衣掛好，進了廚房，“我要做什麽嗎？”
蔣陸野熟練的洗鍋燒水，“坐沙發上看電視。”
阮信想為自己正名下，我也是能幹活的，不過在蔣陸野輕飄飄瞥來一眼神後，偃旗息鼓，乖乖地開了電視坐沙發上看。
洗過澡後阮信穿著蔣陸野的睡衣盤腿坐床上，衣服給他大了一碼子，袖口和褲口都往上折了下，露出白嫩嫩的一截肌膚來。
“在看什麽？”
房間裏開了空調，蔣陸野覺得熱，套了件夏天的T恤就往床上爬，火熱的身軀貼著阮信的後背，先在纖長的脖子裏叭了口，再把視線移到手機界面上。
是兩個五位數的轉賬通知，分別來自阮信的爸爸和媽媽。
蔣陸野沈下臉色，還沒等回話，兩指夾著他的手機就扔在了床頭櫃上，摟著阮信倒在床上，“小富婆，明天起吃你的，哥哥就靠你養了。”
阮信轉了個身和他面對面，眉眼在燈光下愈發精致，“真的嗎？我……我還有好多的。”
“還真是個小富婆，哪來那麽多錢？”
“平時省的，還有過節給的紅包。”他沒什麽特別的愛好，花銷不大，偶爾買買書已經是較大開支了。
“那我得把你看好，不然你拿錢去養別人怎麽辦。”蔣陸野關了燈，在黑暗中抱著人，頗為認真的和阮信說：“阮阮你可不能不要我啊。”
阮信急急說道：“我不會的。”
“嗯，我知道。”他親了親耳朵尖，壓著嗓音沈聲道：“你最聽話了。”
阮信心中一緊，不安地捏緊他的手掌，“我聽話，你會一直跟我在一起嗎？”
“當然。”
“那為什麽爸媽……”爸媽都不願意回來。
腰間擱著的胳膊逐漸收攏，蔣陸野壓抑著喘了幾口，幾句臟話憋在嘴裏又咽回去，忍了忍沒忍住，“那是他們瞎。”
自己的人，哪裏都好，要不是時機還沒到，他都想天天揣著走。
阮信往他懷裏又縮了點，鼻尖觸碰著線條明顯的鎖骨，淺淺的呼吸打在上面，他抿了抿唇，軟聲開口，“哥哥。”
“在。”
想說的話在心裏繞了圈又不好意思說出，手指心虛的摳著蔣陸野的後背，被他當場抓住，懲罰性的捏了捏手指。
“想說什麽？”
“你……能不能早點來……來截胡。”
話音一落就聽到蔣陸野笑出聲來，胸膛微微發振，阮信紅了耳朵，後悔說出這句沖動的話。
本來就夠主動地天天跟著人，現在還要求蔣陸野快點截胡，說出去都笑死人。
“你你，別笑了！”
蔣陸野強忍笑意，輕柔地摸著他的後頸，“別急，遲早的事。”
“沒騙我吧。”
“我有騙過你嗎？”
阮信一想，好想還真沒有。
“好了，睡吧。”不然就真沒法睡覺了，蔣陸野吻著他額頭，即平覆著自己內心的興奮，也哄著阮信快入睡，“安心睡吧，我不會不要你的。”
他們不要，我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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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得到回應，阮信更委屈了，卻知道現在不是由著性子的時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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蔣陸野擰起眉，想起偶爾幾次過去都顯得冷清的大房子。
“一直這樣？”
“差不多吧，不過往年阿姨會等到爸媽回來再走的。”
輕描淡寫語氣讓蔣陸野揪心，他低頭摸摸阮信冰冷的面頰，還是有點生氣，“就因為這個難受？那為什麽不和我說，你想過來我難道會攔著你嗎？”
“我怕會打擾你，不是還有訓練嗎？”
他的乖巧懂事的總讓蔣陸野頭疼不已，他恨恨地掐著眼前人的嫩臉，咬牙道:“阮阮真是乖呀，既然這樣你就回去吧。”
阮信眨眨眼，哪裏敢聽話回去，更不敢躲開，只弱弱的喊了聲疼。
偏偏蔣陸野很吃這套，立馬就松開手，明知是故意的，還是心疼的摸了摸被他掐紅的臉頰，沒好氣的說:“不是都聽我的話嗎？現在我叫你回去。”
阮信連連搖頭，“不聽這個。”
蔣陸野被他氣笑了，“還學會挑有利的聽了。”
“不是的！今天你訓練都結束了。”所以不算打擾，而且……阮信大著膽子拿過他的手捂在胸口，“哥哥，我真的好難過。”
“嗯？”
巷外人來人往，紛聲嘈雜，巷內靜謐無聲，阮信琥珀似得的眸子緊緊盯著蔣陸野，眸中水光流轉，似有萬千言語。
“我……”多年來的委屈在這一刻洶湧而上，將要宣洩而出，卻在臨門前心生退縮，阮信掙紮不已，握著蔣陸野的手不由得加重力道。
一面是想不管不顧將家中煩惱事傾訴給蔣陸野聽，一面又恥於說出這些家醜。
即使在剛認識時蔣陸野也沒見過這樣的阮信，一時後悔不已，哪還有空計較生氣，全剩心疼了。
氣個鬼啊，阮阮肯乖乖的來找自己不就很好了，計較那麽多幹嘛！
“不說了不說了。”蔣陸野把人更拉近一點，冷峻面容柔和下來，捂在胸口的手拉下他的羽絨服拉鏈，自然而然地伸進去，“乖阮阮，哪裏難過？哥哥給你揉揉就不難受了。”
“哥哥……”
周身盡是蔣陸野身上冷冽氣息，阮信鼻尖一酸，眼淚就砸在蔣陸野手背上。
在父母面前強撐著的懂事明理在蔣陸野這裏瞬間崩塌，漫天委屈因為蔣陸野一句話翻湧而出。
“那天我去店裏拿鞋，在商場裏看見了我爸，那時候他應該在H市出差的……”想起這些，阮信依舊心生憤恨，咬牙說不出口。
蔣陸野默默聽著，不斷輕撫著人，又捏著阮信冰涼的指尖湊近吻過。
在他的安撫鼓勵下阮信才繼續說道:“不止這些，我還看到他身邊有個小孩，居然喊他爸爸！我從沒見過那個小孩，也沒見過他那麽高興哄人的樣子。”
往年他回來只會過問自己的成績，還有錢夠不夠花，從不會多問其他，原本以為只是爸爸向來嚴肅，卻沒想到也有耐心哄人的一面，只不過不是對他而已。
蔣陸野想了下時間，記起是阮信跑來蹲他家門口的那天，怪不得那時候黏糊成那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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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可能！”
阮信吼了句，反應過來自己無端對蔣陸野發火，又無措地低下了頭，聲音帶著哭腔，“不會錯的，他身邊還有個女的，他們一起去吃飯，就跟一家人一樣。”
自己家都不見得有齊整吃飯的時候，外面的家倒是顧的好。
在蔣陸野面前他幾乎沒發過脾氣，此時又吼又叫顯然是氣狠了，蔣陸野一想到他的阮阮在那天後還裝作無事的笑對自己，頓時心疼的不得了。
可對他的家事又實在沒立場生氣，只是後悔自己不夠細心沒發現他的異樣。
“阿姨知道嗎？”蔣陸野擡起他的臉，輕柔抹去眼下淚水。
阮信搖頭，“我不知道，她也好久沒回來了，是不是他們都不想要我了？”
“瞎說什麽？”蔣陸野沈著面色，滿眼憐惜，“你那麽好，誰不想要誰是傻的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沒有可是。”蔣陸野摸了摸他通紅的眼尾，“聽好，這不是你的錯，你生氣也好，發火也好，就是別再讓我聽到那些話，誰他媽敢不要你，就算不要，也是你不要他們，是不是，誰叫他們惹你難過了。”
阮信眼淚還在眼眶中轉，聽到這話又被逗笑，“哪有你這樣的說法。”
“我說了那就是有。”蔣陸野回答的理所當然。
“謝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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蔣陸野為他的乖巧輕笑了聲，很是愉悅的彎了彎嘴角，語氣有點不正經，“阮阮乖哦，不要了等哥哥過來截胡，別偷摸著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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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冷不冷？我們回家了。”
“你……你家嗎？”
蔣陸野牽著他慢悠悠往外走，“你是在暗示我要在房本上加你的名？”
阮信：“……” 我沒有，你瞎說。
“不過沒法了，那房子是登我媽的名字。”蔣陸野捏捏他的手心，“沒事啊，哥哥的下套房子就上你的名字。”
阮信：“……”
想了想，阮信認真的說了謝謝倆字，畢竟聽起來不像胡說。
兩人牽著手在雪中往車站方向走，火鍋店裏終於結束了的一群小夥伴說說笑笑走出，穆邱回了個消息擡頭就看見了兩個小朋友手拉手，忍不住嘖了聲。
夫妻吵架還床頭吵床尾和，他倆倒好還沒到床尾就和了。
晚上的火鍋蔣陸野基本沒沾菜，氣的光在那喝酒，後來又出門被冷風一吹，現在是餓的不行，阮信就更不用說了，連晚飯的念頭都沒動過。
兩人在車上商量了半天要吃什麽，等到下車也沒統一結果，幹脆繞去了附近的超市。
“想出吃什麽了嗎？”
超市都逛了兩圈了，阮信還沒決定要吃什麽，虧得蔣陸野現在脾氣好，站他身邊的又是阮信，不然早甩開走人了。
“想不出。”阮信略苦惱，準確的說是沒心情吃飯，“有點想吃可愛多。”
冬天吃冰，爽翻天。
他的眼神瞄向冰櫃裏的可愛多，然後就聽見身邊一聲冷笑。
“想什麽呢小可愛。”蔣陸野耐心告罄，隨手拿了幾盒速凍餃子來，“想不出就吃餃子，走，付錢。”
阮信沒什麽意見，只是回頭又瞄了眼可愛多。
時隔幾天又回到蔣陸野的公寓裏，同樣都是沒第二個人居住的房子，他在家裏只覺得冷清，在這卻是感到滿滿的安心。
開燈，開暖氣，蔣陸野一路走來脫掉大衣隨手扔沙發上，緊跟著的阮信撿起大衣掛好，進了廚房，“我要做什麽嗎？”
蔣陸野熟練的洗鍋燒水，“坐沙發上看電視。”
阮信想為自己正名下，我也是能幹活的，不過在蔣陸野輕飄飄瞥來一眼神後，偃旗息鼓，乖乖地開了電視坐沙發上看。
洗過澡後阮信穿著蔣陸野的睡衣盤腿坐床上，衣服給他大了一碼子，袖口和褲口都往上折了下，露出白嫩嫩的一截肌膚來。
“在看什麽？”
房間裏開了空調，蔣陸野覺得熱，套了件夏天的T恤就往床上爬，火熱的身軀貼著阮信的後背，先在纖長的脖子裏叭了口，再把視線移到手機界面上。
是兩個五位數的轉賬通知，分別來自阮信的爸爸和媽媽。
蔣陸野沈下臉色，還沒等回話，兩指夾著他的手機就扔在了床頭櫃上，摟著阮信倒在床上，“小富婆，明天起吃你的，哥哥就靠你養了。”
阮信轉了個身和他面對面，眉眼在燈光下愈發精致，“真的嗎？我……我還有好多的。”
“還真是個小富婆，哪來那麽多錢？”
“平時省的，還有過節給的紅包。”他沒什麽特別的愛好，花銷不大，偶爾買買書已經是較大開支了。
“那我得把你看好，不然你拿錢去養別人怎麽辦。”蔣陸野關了燈，在黑暗中抱著人，頗為認真的和阮信說：“阮阮你可不能不要我啊。”
阮信急急說道：“我不會的。”
“嗯，我知道。”他親了親耳朵尖，壓著嗓音沈聲道：“你最聽話了。”
阮信心中一緊，不安地捏緊他的手掌，“我聽話，你會一直跟我在一起嗎？”
“當然。”
“那為什麽爸媽……”爸媽都不願意回來。
腰間擱著的胳膊逐漸收攏，蔣陸野壓抑著喘了幾口，幾句臟話憋在嘴裏又咽回去，忍了忍沒忍住，“那是他們瞎。”
自己的人，哪裏都好，要不是時機還沒到，他都想天天揣著走。
阮信往他懷裏又縮了點，鼻尖觸碰著線條明顯的鎖骨，淺淺的呼吸打在上面，他抿了抿唇，軟聲開口，“哥哥。”
“在。”
想說的話在心裏繞了圈又不好意思說出，手指心虛的摳著蔣陸野的後背，被他當場抓住，懲罰性的捏了捏手指。
“想說什麽？”
“你……能不能早點來……來截胡。”
話音一落就聽到蔣陸野笑出聲來，胸膛微微發振，阮信紅了耳朵，後悔說出這句沖動的話。
本來就夠主動地天天跟著人，現在還要求蔣陸野快點截胡，說出去都笑死人。
“你你，別笑了！”
蔣陸野強忍笑意，輕柔地摸著他的後頸，“別急，遲早的事。”
“沒騙我吧。”
“我有騙過你嗎？”
阮信一想，好想還真沒有。
“好了，睡吧。”不然就真沒法睡覺了，蔣陸野吻著他額頭，即平覆著自己內心的興奮，也哄著阮信快入睡，“安心睡吧，我不會不要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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